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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8章 悱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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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霽環住她,緊緊的把她環在自己的手臂間。

內心嫉妒和害怕,如同兩條蛇扭曲著糾纏在一塊,他微微喘息低頭下來。

手掌握住她的脖子,脖頸下生命的脈動從肌膚下傳來。

經歷過失去和重新得到之後,齊霽再不想讓旁人得到她一絲一毫。容忍她和清機師徒你來我往,已經是他的極限。

她所有的所有,他都迫不及待,如同一個餓鬼全部都攏在自己的手裏,半點都不想分給旁人。

她的愛他想要,她的恨他同樣也想要。

如果她的愛恨全都因為他,齊霽每逢想到這裏,都不由得心情愉悅。

可若是有人和他相爭,戾氣扭曲著在心中蒸騰。她將目光放在旁人身上,他心下殺意扭曲著,連他自己都覺得認不出自己。

可是他早就被她拖入了泥潭,染上了臟汙。不覆以前的純白。既然他早已經回不去了,那麽就放任自己沈淪,只是他沈淪也要拉上她一起。

“我寧可你和以前一樣無情無義,也不想你將目光放在旁人身上半分。”齊霽嘴唇貼在她耳邊輕輕道。

他想要占據她的身心。

說著,扭曲的殺意讓他的手微微收緊了些,昏睡裏的明苑察覺到不適,掙紮了下。很是不適的輕哼了幾聲。

她微弱的掙紮如同一根刺刺在他的身上,溫暖的體溫從肌膚傳遞到了他的手掌上。暖著他的掌心。那暖熱的感覺,讓他一縮手。

齊霽曾經無數次對著她的屍首,不管他如何使用靈力,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,渾身冰涼,泛著一股冰冷刺骨的死氣。她身上的體溫像是錯覺,又像是夢幻。

她無知無覺的靠在他的身上,露出最沒有防備的模樣。

以前她在他面前也是不設防備他,因為設了也沒有多少用處。一個廢人所謂的防備,簡直就是在癡人說笑。只是對著他入睡,眉宇裏也帶著一股不耐煩。

這樣平和著實少見。

齊霽望著她,不由得有些入神。他垂首下來,輕輕持起她受傷的那只手。原本被吞噬掉的血肉被他補了回來。他為了減輕她的痛苦,已經足夠小心,可她脾氣急躁,耐不得那幾日的折磨,所以齊霽一狠心直接一口氣替她補全了。

雖然也遭受折磨,但也只是這幾個時辰。等到睡醒了,一切都好了。

手腕纖細秀美,凸出的那塊骨頭在肌膚的包裹下也顯得十分的圓潤可愛。

他稍稍捏緊了些。肌膚的熱度融融的渡到他的手掌上。

這熱度讓他感覺癡迷。

他想殺了她,從此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。這樣的話,他就不用患得患失,求而不得。每日都沈浸在她的多變裏。擔心哪一日她就突然變了。

可他又舍不得她死,她是他的命,殺了她也等於是殺了自己。

他便是這般沈浸在她給予的折磨裏,來回反覆,終究不得解脫。

齊霽讓她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,低頭下來,嘴唇貼在她的額頭上。那是她最暖和的地方。暖著他,心頭的殺意如同潮水褪去。失而覆得的慶幸又洶湧上來。

他小心的往下磨蹭,親過了她的眼睛,最後落在那兩片柔軟的嘴唇上。

齊霽不滿足於此,加深了探索。明苑在昏睡裏,漸漸感覺到氣悶,但她所有的動靜都被忽視掉了。

只能放任自己在黑色的旋渦裏沈淪下去。

過了許久,他才擡頭,把她好好放在床上。他指尖並出一點靈力落入被子裏,頓時被子裏溫暖如許。明苑臉頰紅撲撲的,躺在裏頭睡的香甜。

齊霽給她整理好長發衣襟,甚至連身上的被子都整理過好幾遍,左右覺得沒有半點紕漏之後,這才離去。

外面清機的三個徒弟已經在等著了,見著他出來,蕭竹最先忍不住,搶在懷敏的跟前開口,“閣主,小師妹有沒有事呀,她怎麽樣?好不好?有沒有受傷?”

齊霽的目光掃過蕭竹,他目光冰冷,蕭竹只覺得被閣主一看,渾身上下都冒出了不少雞皮疙瘩。可還是堅強的站在那裏。

齊霽盯著蕭竹沒有說話。蕭竹兩腿都都在打顫了。

還是懷敏出來道,“三師妹年幼不知事,情急之下言語之中對閣主頗有冒犯,閣主恕罪。只是小師妹她……”

“她受了傷,這幾日好好休養。”齊霽道。

他看了一圈懷敏懷真,還有面前這個叫做蕭竹的小丫頭,臉上全都是擔憂。

她重活一回,所作所為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。

“你們不要輕易去打擾她。”

齊霽說罷,徑直往外走去。

他走出院門,就察覺到那個小姑娘迫不及待的就往門內沖,估摸著是去看明苑了。

齊霽原先想要給明苑房門前設下結界,免得這些人進去打擾她,可是到了最後他還是放棄了。

她不是什麽安於呆在牢籠裏的金絲雀,野性十足,哪怕放在掌心,若是妨礙她的自由,她依然會堅決的頭也不回的逃離。他再怎麽不舍,也只有把掌心展開,再展開一些。好讓她能有足夠的自由。

門外玄午山千鶴峰的峰主已經過來了,和他商議此事。

千鶴峰峰主不遠處就是跪著的平元三人。

齊霽示意千鶴峰峰主先到前堂,他待會過去。而後看了地上三人一眼,沒有半分神色的回身過去。

魔門六十年後又重新出現,這讓正道如臨大敵。

齊霽對此並不在乎,他見識過大風大浪,早年正道和魔門的沖突不下數十起,這種若是放在以前,不過是微不足道。

只是正道幾十年下來沒有見到魔門,處理的那些妖獸,或許偶爾有那麽一兩只有點真材實料,可最多的還是無甚緊要。

他看著那些人著急的臉,聽著他們焦慮的話語。突然想笑。

齊霽生出了把明苑帶過來的念頭,讓她也看看這些人的嘴臉。她最喜歡這個了。可惜她現在傷剛好,還在休息。

齊霽在一旁聽著,把一切都交給千鶴峰的峰主,讓他來應對這些煩心事。

饒是這樣,還是到了天黑。

畢竟出了好幾條人命,齊霽不放在眼裏,但那些人卻和他不同。恨不得立刻尋出個辦法,把那個魔頭給狠狠揪出來。

一直到日頭都落下去了,這才散了。

齊霽去了明苑那裏,他如今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去看她,清機遠在雲蕩山參加法會,根本脫身不得。千鶴峰和仙緲峰素來沒有太多的交往,照顧受傷弟子,他責無旁貸。

他過去的時候,平元三人還跪在那裏。

見到他來,平元率先低頭下來,“師尊。”

跪在那裏的況樂聽到平元的聲音,眼裏一亮,擡頭起來。她挨了齊霽的一掌,那一掌沒讓她死,可也讓她吃盡苦頭。五臟六腑如同被一只手攪合在一起。

從白日到現在,況樂一直跪在那裏,沒有起來過。

齊霽冷淡的投來一瞥,目光一一從平元等人身上掠過,落到況樂身上的時候,稍稍定了定。

況樂被齊霽冰冷的眼神凍的打了個寒顫。

況樂沒從這位師尊身上感受到多少溫暖,絕大多數時候,是她仰望著他。想要用自己去暖熱他,讓他回眸看她一眼,哪怕只有一眼,她也心甘情願。

可是如今,她只剩下滿心的惶恐和迷惑。她不過是想要證明一下,自己也可以和那個師妹一樣,一樣可以降妖除魔。

她沒有做錯什麽呀。

她只是想要師尊能看看她。

齊霽走到了她的跟前,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平元平鶴,已經跪了一日。

他看著況樂,況樂在他過來的時候,滿臉欣喜的擡頭看他,可真的觸碰到他的目光,又垂下頭去。

殺意在心頭叫囂,洶湧這要沖破出來。

齊霽的手心裏隱約有藍光浮動。

平鶴偶爾擡頭見著,心下猛地一跳,“師尊,小師妹的確是做錯了事,是弟子看管不周,還請師尊手下留情!”

平鶴不是況樂,齊霽護著況樂,但對其他兩個徒弟都是任憑門派內驅使,平鶴和平元兩個知道什麽是危險。

平鶴見齊霽手中的藍光,知曉他動了殺意。

“手下留情?”齊霽輕輕的把平鶴這幾個字放在嘴裏說了一遍,他目光悠遠,像是在想什麽事。

“我對你難道還不夠手下留情嗎?”他看向了況樂。

齊霽的語氣堪稱溫柔,清潤的嗓音落在心頭上,氤氳出潤澤的水汽。可在場幾人渾身發抖,抖索篩糠,齊霽五指展開,輕輕的罩在她的頭上。

死亡的冰冷霎時間從心底彌漫而上,如同洶湧的波濤把她給淹沒了。

況樂整個人維持不住跪下的姿勢,整個往旁邊一癱。

“閣主。”齊霽身後傳來略帶虛弱的聲音。

明苑已經來了小會了,她這身子強悍,放在別人身上少說要休養幾天的傷。她一覺醒來,不說活蹦亂跳,但也恢覆大半。

她掐著點在那裏,瞧著三個跪在那裏。她手上被那怪物咬掉的一塊肉已經長了回來。可長回來的痛她也受了。

明苑頂著正道弟子的名頭,不能和以前妖女的幹活,直接把對方給斷手斷腳,所以她跑過來準備捅刀子。

結果一來就見著齊霽在這裏。

她樂滋滋的看了小會,見著齊霽真的要出手,這才小聲提醒了下。

齊霽回頭,見著明苑站在那裏。她臉色並不是很好,但看上去比送回來的時候好了不少。

他看了她幾眼,擡手讓平元平鶴起來。

兩人從天亮跪到現在,起來的時候腳步踉蹌,險些摔倒在地。

留下況樂在那裏,齊霽伸手出去,幾道靈力打在她的身上,頓時況樂身體抽搐兩下,全身蜷縮起來。

“冷,我好冷。”況樂嘴唇發白,團成了一團。

“師尊,這……”

“小施薄懲罷了。”齊霽開口,“你不覺得你做錯了,對吧?”

地上的況樂渾身發冷,那股冰冷是從骨子裏頭透出來的。經脈裏全都是這股洶湧的寒意。

她說不出話來,只能望著他。

“危急之時,不知自己幾斤幾兩。反而還一味沖上前。”齊霽看著地上的人,毫無半點情感波瀾,似乎地上躺著的,是什麽小貓小狗。

“你兩個師兄倒是還聰明,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,即使暫時實力不濟,也知曉不貿然過去給人添麻煩。”

齊霽站在那裏,稍稍端詳了兩下,覺得甚是無趣。

“罷了。”齊霽想起自己當初選了況樂,不過是她體質和生辰八字符合覆活血陣獻祭的要求而已。當時哪怕只是一頭豬,只要符合他的要求,他也照樣收徒。

“如果你能挨過去,自去領二十法鞭。若是挨不過去。”

挨不過去,重則喪命,輕則經脈受損。這股寒氣,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。

平元平鶴面有不忍,還想求情,可碰到齊霽似笑非笑的模樣,他們又沈默了下去。

“你與我來。”齊霽望見明苑,對她招了招手。

明苑慢騰騰的走到他身後,睜大眼仔細欣賞了下況樂此刻姿態。

她當時原本想要把況樂拉到身前,直接做擋箭牌的。奈何那狗東西動作太快,故而她吃了那麽大的虧。

“你很高興?”

明苑突然聽到前面的人問道。

他話語微微上揚,人也回身過來,望著她。

“……是。”明苑憋了小會,痛快的點頭承認。

她說完,腳下加快了兩步,飛快到他身邊,“閣主身體怎麽樣?”

她記得是齊霽給她療傷,但齊霽自己還有傷呢。

“無事,你的傷費不了我什麽功夫。”齊霽說著突然站住,持起她的手來。將她的衣袖捋上去。

原本幹癟了一塊的肌膚上,已經恢覆了潔白如玉。

“還難受麽?”齊霽垂眼問。

明苑搖搖頭,“不難受了,只是弟子擔心閣主。”

她眨眨眼,“有人盯上閣主了。”

齊霽毫不在意的笑,絲毫不放在心上,“盯上我也就盯上我了,這世上不少人想要把我除之後快,我要是一個個的都放在心上。那還得了。”

“他們要如何,與我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齊霽說著,他眨眼了兩下,“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。”

明苑眨眨眼,只聽他說,“傷著你,那麽沒那麽容易善了。”

她擡頭看了齊霽一眼,“閣主。”

齊霽看過來,只見著她沖齊霽勾了勾指頭,那樣子沒了平日裏她對著他的謹慎小心,還留著點兒青春少女的俏皮。

齊霽見狀俯首下去,只見著她擡手起來,就在他的臉頰上擦了下。

“弟子剛剛看到有水漬,應該是不小心沾染上的吧。”明苑說著,又輕輕擦拭了兩下。

感覺到指尖擦拭過皮膚,他有些無措的眨眼。他還很少被她這麽柔軟的對待。

明苑隨意在他臉上搽了兩下,她站好了。

齊霽微微眨了眨眼,她在他跟前站好,“閣主為我療傷,弟子感激不盡。”

“不急。”他的眸光平和下來,甚至泛著微微的光彩,像是被苛待習慣了的孩子,突然被塞了幾顆糖。

“救你……我也不是白救。”

她故作清純,別人或許看不出來,可到他的眼裏。當初還不知她身份的時候,他就看出來她本性桀驁,裝作這麽一副溫順模樣,看的他新奇又十分不適應。

“你想笑就笑,想幹什麽幹什麽。隨心所欲不是挺好?”齊霽道。

明苑臉上的笑一下僵住,她渾身上下都因為這話僵硬了起來。過了小會,她才扭動了下脖子,“閣主說笑了。”

她笑的實在太過難看,齊霽曲起指節在她的額頭敲了下。

明苑捂住額頭,他用的力氣很輕,只聽他道,“我這個人和清機真人不一樣。”

齊霽不想說‘你的師尊’,她的一切和該是他的。他允許她和別人有牽扯,但他心裏還是在意的。

“清機真人性情高潔,平生說什麽都是坦坦蕩蕩,也最好行俠仗義。可我不是,我做什麽都不是不求回報的。”

“好呀。”明苑接下的飛快,她兩眼幾乎放光的望著齊霽,恨不得立刻就把生吞活剝了。

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對齊霽饞得有些厲害了。她在半睡半醒裏,感覺到兩人好像在做什麽親密事兒。哪怕比不上深入交流,但也還感覺不錯。

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,她暈的厲害。可總感覺自己真的嘗著這男人的滋味似得。

著實不錯,幹凈清冽,和清泉一般。

那目光過於火熱和直白。

齊霽剛說她不必掩飾自我,然後明苑立刻不客氣了。齊霽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,尤其還掃過幾個敏感地方。

齊霽再如何,也是貨真價實的男子,被她這麽一看,不由得下意識的別過身去,好避開她那眼神。

“你看什麽?”

“看閣主啊。”明苑說的坦蕩。

“過來。”齊霽對她道。

明苑走過去,幾根修長清瘦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,他探入靈力,發現她已經差不多恢覆過來,只是被吞噬了一口血肉,還是稍微傷到了元氣。

“疼不疼?”

明苑很是誠實的點頭,“好疼,”

她皺皺眉,“弟子都要疼死了。”

這話當然是假的,疼的厲害是真的,可還沒到疼死的地步。只是被打的措手不及,心裏頗為憤怒。

明明淪為手下敗將的玩意兒,竟然還敢回頭過來咬她一口?

“既然知道疼,下次行事就知道分寸。”

齊霽記得看到她手臂空空的缺了一塊的模樣,哪怕還有一層肌膚包裹,可還是能見著下面血肉的缺失。那瞬間他殺念暴漲,只想把所有人都殺了。

“不要為了無所謂的人去冒險。”說完,齊霽似乎又想到什麽,“你若是還有下次。”

若還有下一次,他幹脆直接將她綁在身邊。什麽都好。

這樣他就不用再擔心了。

“那要是為了閣主呢?”明苑擡頭,笑得狡黠,“對弟子來說,閣主就是最重要的人呀。”

齊霽握在她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,他眼裏的眸光微微閃爍。

“你這話是真心的嗎?”

明苑點點頭,“自然。”

齊霽突然笑了,笑得有些悲涼。

她不知齊霽這悲涼到底從何處來。

“你當真……不是在騙我麽?”他笑著擡眼問她。

明苑搖搖頭,“沒有。”

“我所有的話,都是出自真心。”

“我一直覺得閣主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明苑說著,伸手在自己的心口點了點,眸光炯炯的望著他,“我說這話,全是這心裏想要說的。”

齊霽沈默下來,他久久的盯著她,盯得明苑有些想要拔腿跑掉。

長久的沈寂中,他動了動手,雪白的衣袖如同流雪一般,流動起來。可是手停在半空中,她盯著那只修長的手,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麽。

明苑見著他的手擡起來,眼眸一轉。

她的膽子一貫是大的,而且肆無忌憚。當她就要以猛虎撲食之勢,去把齊霽的那只手給捉到自己的手裏。反正有些事,不過就是看兩人誰先能邁出那一步而已。

她的手正要擡起來,齊霽卻放下來了。

齊霽眼裏的水光眨動了兩下,再擡頭起來,已經化作了兩泓春水。

明苑總有錯覺,感覺自己只要伸手戳一戳,那水光就會掉下來。

他手收回去,明苑倒是不好繼續耍流氓了。畢竟只要他伸手出來,那就是他先撩的,到時候把他吃幹抹凈,還能一股腦的全推到他的頭上。可是他手收回去,她也只好偃旗息鼓。

“天色晚了,我送你回去。”齊霽開口道,話語裏多了幾分溫軟。

那聲調雜糅了幾分繾綣。

明苑嗯了一聲,她跟在他身後。齊霽看了一眼兩人的距離,“你過來一點。”

“可是弟子不能和閣主並肩,要是被人看見了多不好。”

齊霽回頭看她,眼眸裏清波繾綣蕩漾。

“過來。”

明苑走到他身邊,“既然是閣主要求弟子,那麽弟子只有從命。”

齊霽笑了聲,“你好的倒是挺快。”

齊霽把她送回院子,院子裏蕭竹正在找呢。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藥找她。

明苑看著蕭竹手裏端著的藥,頓時兩眼發直,嗓子發幹。

“怎麽?”齊霽察覺到她的瑟縮,回頭問她。

明苑勉強笑了笑,“沒什麽。”

他看了一眼她,發現她的眼睛全盯在院子裏那小姑娘手裏那碗藥上。

“不想喝藥?”

明苑對他幹笑幾聲。

“師妹你回來了!來,我餵你喝吧!”

蕭竹聽到外面有動靜,出來一看,看到明苑臉上一喜,見著齊霽,頓時那一喜都要變成僵硬掛在臉上了。

“閣、閣主?”蕭竹看見齊霽兩腿發軟。

齊霽伸出手來,“給我吧。”

手掌對著的是她手裏的那碗藥。蕭竹嗳了一聲,只見著齊霽把那碗藥端了過來,藥湯熬的很濃,在外面的時候就聞著一股苦味。

齊霽持起湯匙,輕輕攪動了下湯藥,看向明苑,“你和我來。”

明苑嘴裏發苦,跟著齊霽乖乖進去了。

蕭竹見狀立刻要跟進去,結果到了外面,就被一層水藍結界阻攔在外。

蕭竹被結界反彈得差點一屁股墩地上。

她摸摸自己的尊臀,看著結界內,摸不著頭腦。

這兩個是要做什麽,還設個結界!

明苑坐在凳子上,齊霽坐在對面,持起湯勺在舀了一匙子的湯藥,送到她嘴邊。

“閣主我自己來吧。”明苑知道這一勺勺喝藥的痛苦,寧可來個痛快的,也不想這麽一勺勺的灌下去。

結果齊霽躲開,“我聽你師姐說,她要餵你喝藥,你既然是被況樂連累的,那麽我這個師尊自然也是責無旁貸,治好了你的傷,也要好好照顧你。這樣才不算是辜負了清機真人所托。”

說著他持著勺子又靠近稍許,匙子貼在她的唇上,他眼波漫漫,“來,聽話。”

他說著,手裏往前送進稍許,勺子沾染上了湯藥的溫度,抵在她的唇齒,細細磨蹭,像是模仿什麽悱惻的舉動,逡巡著,要撬開貝齒闖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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